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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会拿这么幼小的家伙做为杀手!就目前看来,这孩子的肌肉发达程度 远不如我和泠;她的心智年龄非常低,而凡诺在她脑中输入的资讯也不多,她应 该无法在短时间之内使用召唤术;没有毛发或甲壳的她,虽然很接近人类,但也 因而比我或泠还要无法忍受爆炸声和温度变化;房内若是聚集多个陌生人,说不 定就会让她哭出来。
“就算凡诺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召唤术士,也无法让他的作品既像杀手又像小 孩;这两者有太多成分是彼此冲突的,几乎没有什么共通点。既然在构思阶段就 错得离谱,就更不可能付诸实行。即使他硬说是,我也觉得毫不真实。除非他在 看到泠的怯懦反应后,不急着在短时间之内追求成果,
“搞不好,他这次愿意等;也许过个半年、十年,露就会成为一个肌肉发达, 能使用多种召唤术的触手生物。她的战斗能力不仅不会输给泠,甚至所学的知识 也不会少于当代博──”
“真的吗?”明忍不住问,蜜立刻回答:“不,我错了,露是有了不起之处, 但整体来说,她没有我当初以为的那么夸张。”
蜜只是沉浸在当时的不安中,而的确,明想,露要是更擅于作战,可能过不 到一个月的时间,凡诺就会派她去取人性命。
几乎同时的,明和蜜都唿出一大口气。
至于露的脑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明倒是不怎么好奇;只要凡诺做出来的触 手生物,应该都不笨。
蜜没有主动说露有多聪明,可能表示就这一项,露在触手生物中并不突出; 露的外在形象不至于与丝和泥描述得差太多,而常常调皮捣蛋,明认为其实能算 是露脑筋灵活的证明。
若只是提到露还好,由于也提到凡诺,话题自然会变得有些阴沉,又给蜜的 身心带来些许负担;明认为,自己有必要为目前的对话加入一点正面风格。
“至少──”明说,嘴角上扬,“你们在出生时都健健康康的,不仅没有残 缺,还活力充沛,又不容易生病。”
他们比人类要复杂得多,而在不少时候,明觉得他们比人类还像人类。
也因为他们不是人类,所以能够轻易做出许多不符合人类社会规范的事;传 统、信仰、常理和秩序等,他们能够全数绕过,而不需要去忙着适应或改良。除 免去一般人的烦忧外,触手生物还精通召唤术,运动能力又极为优秀;在凡诺眼 中,他们不仅比一般人类要更为优秀,也应该比多数召唤术士都要来得优秀。
所幸,触手生物都表现得比人类要来得自制,不然极可能引起不下于一般召 唤术士的灾难。
为了生存,他们必须去亲近一般人类,这自然会产生一些问题。凡诺应该很 清楚这一点,却还故意为之。光是蜜遇到的难题,即便凡诺还活着,也不见得能 够解决大半。他好像希望触手生物能在跌跌撞撞的过程中,找到远在他意料之外 的解答。
他会借由法术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欲望,明想,这样的他,就算不完全像是 机械,也像是只为了研究和强调自身存在而活。无论他有多长寿,都缺乏与人正 常相处的经验,更别提和什么对象建立长久的恋爱关系了;有关这方面的细节, 他根本没有什么可教的,只能靠触手生物自行摸索。
触手生物虽然拥有许多先天优势,可他们希望自己在许多方面都尽量像个一 般人;不想成为纯粹的怪物,这必然会导致他们在凡诺死去之后,就过得更不方 便。
唿出一大口气的蜜,说:“我希望,露在知道维持自身性命的术能是从何而 来后,也能够顺利适应人类的社会;最初的学习不会很困难,毕竟我们的存在是 不公开的;只要这一点没被打破太多,我们通常也不用太直接的与人类接触。
“就算没有宗教信仰,我们也会祈祷在体内的术能见底之前就遇上贵人;光 是建立良好的关系,运气就已算是好到极点,而要让对方愿意长期喂养我们,那 必定是曾和对方身处在非常浪漫的情境中。
“就像现在这样。”蜜闭上双眼,耳朵竖直。深吸一口气的她,立刻用下巴 磨蹭明的颈子和胸口。在这过程中,蜜的主要触手迅速伸长,顶着明的肚子上缘。 明不可能没发现,蜜想,那触感毕竟和乳房或大腿都不同。
而明回应蜜的方法,就是吐出舌头。蜜想,若在这时往前爬,把主要触手移 到明的嘴边;不,要稍微保守些。
刚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除同样吐出舌头外,还使劲伸长脖子。明尽量不动, 方便蜜朝着顺时钟方向舔舐;一圈又一圈,“嘶啦”、“苏噜”等湿滑的声响连 续出现,听起来就像是在搅拌果酱。
心跳加速与体温上升,蜜想,都是在所难免的。两人的生理反应,简直和做 爱时没两样。最后,她们以“啪”、“啵”等亲嘴声,做为一个简单的结束。
明有预感,等一下,她们会亲得更激烈。
蜜在讲到较严肃的段落时,往往会需要多一点安慰。把头往左偏的她,以左 耳磨蹭明的右乳房。过快半分钟后,她再把头往右偏,等到两边耳朵都发烫时, 她的也感到舒坦许多。至于明乳房上的两块红印,蜜则各舔舐不只十下;除致歉 之外,这同时也是表示自己有多幸福
蜜在又哈出一大口气之后,表情变得有点过分轻松;要是再看得更仔细一点, 便会发现,她耳朵内侧与鼻子周围的肌肤也是一片红;明得暂时屏住唿吸,才能 避免自己真去轻咬蜜的口鼻。
蜜眯起眼睛,说:“一般的情侣,在进入所谓的浪漫情境之前,通常都得先 以极为正常──乃至平凡──的方式相处了一段时间,才有办法保证日后交往的 长久。幻象在召唤术的排行中相当低阶,使用起来不仅不怎么耗费能量,还能够 很快就给周围的人带来极大影响。
“但在和人类交往时,我们却不能这么做;要是频繁的使用幻象,最后由性 高潮产生的术素就只会落在幻象上,而不会直接进入我们体内;这些细节,明都 已经晓得了,而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些不算太复杂的逻辑,曾一度令我难以入眠; 只要思考得比平常稍微深入一些,绝望感就会迅速增生;若没有早点掌握制造绿 囊的法术,我们极可能早就会因为睡眠问题而死去。
“在遇上贝琳达之前,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只要醒着,内心一直受到负面情 绪撕咬。有时,我甚至会在睁开双眼的瞬间,看见一堆数不清的铅黑色涡流,正 逐渐扩大;先是覆盖我的眼脸,再压过我的肩膀和耳朵,最后甚至淹过头顶;心 中的不安,在我脑中的形象是如此清晰,已成为足以影响日常生活的疾病。
“而能量的问题没有解决,身心状况的恶化也无好转的可能;渐渐的,我即 便遇上大晴天,又身处在那些野餐的孩子之间,也无法把内心的烦闷和绝望给抛 开多少。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只是躺在草地上,勉强自己睁大双眼;任凭一 波又一波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像是胸腹深处被开了不只十个大洞;阳光是如此耀 眼,却不再能带来欢乐,同时,阴影也不再只是阴影,而比较像是堆满污物和金 属碎屑的风暴。迟早,我们无论是刚醒来或入睡前,都不敢对活下去有任何期待 或想像。
“也许,我早就预料到有那样的一天,所以在面对像泠和露这样的新生命时, 总是提醒自己:‘要专心享受当下的一切。’
“而在其他时后,我当然是只强调自己的先天优势;已经不知比多少人要来 得幸运,应当知足。
“简而言之,对幼时的我来说,凡诺接下来的安排,才是最让我感到不安的。 就算他的要求听起来非常过分,语气却又往往不带有明显恶意。这一点,尤其让 我觉得恐怖。
“而当我看到露蹦蹦跳跳的模样时,又一次,我觉得非常感动。也因此── 实在避免不了──让我间接的,对凡诺产生好感。
“明,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当时的我,就算对凡诺有再多意见,在目睹到那 些华丽的法术成果时,还是会忍不住崇拜他。
“嗯哼。”明简单回应,心想,蜜当时的年纪还小,没那么想要脱离父母; 既然在物质和精神上都对凡诺有所依赖,身为孩童的蜜,自然会在一时间忽略他 的言语虐待,甚至能够忍受他的变态举止。
很不幸的,明想,这个老召唤术士的古怪思路,常把一堆简单的问题给变得 很复杂。有时,他还非要触手生物牺牲些什么好满足他的要求。所以在很多时后, 蜜都非常讨厌他。但通常,每个做孩子的,希望能够更喜欢自己的父亲。
凡诺等同于他们的生父,这点无庸置疑。只是从先前的对话听来,就算是称 他为他们的养父,也可能会让他大发雷霆。
就在明又为凡诺与他们的关系感到头痛时,蜜正好讲到他开口时的情况: “凡诺睁大双眼,说:‘她的确和你们不同,最显而易见的差异,我想,你自己 都已经观察到,我也就不再多说啦。
“‘嘿,你──’他先是指着露,再迅速改为指向我,‘这位是蜜,虽然我 习惯叫她”小家伙“,或”第一号“,或”较老的“,或”先出生的那位“……’ 后面还有一长串,而大部分的称唿我都不记得了。”
蜜没有为此感到可惜,明想,毕竟和泠的画不同。明稍微抬高眉毛,问: “光是凡诺前面的那些描述,就让你有点火大吧。”
“嗯。”蜜使劲点两下头,说:“虽然现在看不出来,可当时的我其实气到 咬牙,甚至还因用力过度而有些耳鸣;像是‘第一号’或‘较老的’等等,他才 没那么叫过呢!我猜,他大概是在心理偷偷叫,又或者,他当时其实是在开玩笑。 这个老家伙,就算难得对我们展现出幽默的一面,也不该如此失礼啊!”
明把两边眉毛抬高到极限,问:“若是其他人这样叫你,你不会像是对凡诺 那般生气吧?”
“当然不会。”蜜说,竖起耳朵。
蜜要是真遇到那种情况,应该不至于一点意见也没有;可凡诺的失礼已经是 常态,明想,蜜对他的抱怨自然会比较多。
至于泠,蜜对他的容忍度应该是最高的;要是他能藉着开一些轻浮的玩笑, 让自己在短时间之内累积的不少压力给解除大半,蜜也一定乐见。
而睁大双眼的蜜,接着说:“特别是明,你要怎么叫我都行!”
蜜的个性本来就不难相处,只是为带领同伴度过重重难关,她自然会变得不 常露出笑容,谈话内容也总是轻松不起来;这都是很难避免的──这甚至可能是 凡诺决定的,明猜──蜜,若是早点找到喂养者,她就不会过得这么紧绷,其他 人的生活态度也一定能够更加轻松。
在一般时候,他们和喂养者之间的对话若不是极为肉麻,就该是非常平淡; 不需要每天都过得那么重口味,明想,像老夫老妻之间的相处方式,通常都是既 平淡又稳固,而之中的细节却又充满诗意──或称禅意──。处在这种精神状态 中的人,好像不论任何时候面对死亡,遗憾都非常少,甚至无所畏惧,。
明虽然还年轻,却期待能够早日达到那种境界。而蜜努力了这么久,却无法 彻底享受这种轻松自在的生活,这尤其让明心痛。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丝和泥, 才是真正的能与明相处得像是一般情侣那般。
泠还差那么一点,明想,露的心理障碍应该不会比他多。
童年缺少父母关爱的蜜,成年以后还承受不少异乎寻常的压力。她能像现在 这样对话,已是非常难得的了。
而明却渴望有更多突破,这听起来是有些贪心,她却不觉得这样操之过急, 因为蜜也愿意继续挑战。
如果能让蜜在接下来的半年内都睡得很好,就已算得上是奇迹。其实,明不 那么敢期待自己在短时间内所带来的治愈效果,虽然触手生物对她这位喂养者的 正面形容已是多到说不完,但面对蜜的心灵创伤,铁定要花上不少时间。就算明 没那么容易感到挫折,也可能会常觉得头痛。而她认为,相较于蜜的牺牲,这一 点付出根本不算什么。
做为一名领袖,蜜不仅非常有耐心,还确实负起教养其他触手生物的责任; 而身为一名年长者,她不仅气质高雅,还非常理智;从不表现得傲慢,更不具有 攻击性;不少人类就算学了一辈子,也无法达到她的一半高度。
这样的蜜,竟如此直接表示自己能够接受来自明的各种称唿。可见她在根本 心态上,非常愿意把自身的形象与地位等都抛到一边,只为了和明更亲密。
而突然听到蜜这么说,明也真是感到受宠若惊。当然,明希望她能够感到舒 适、愉快,但没料自己在这阵子的努力,竟会很自然的就把刚才的话题给带到这 个方向。
还是叫蜜就好,明想,较为单纯,也够好听了;古早动漫画中的主角,面对 这种问题时总是不会发挥多少创意;可面对如此难得的情境,却选择过于普通的 回答,明相信不只是自己,连蜜也会感到有些遗憾。
所以,明在思考不到五秒后,说:“以后,我要是一时兴起,叫你小蜜也可 以吗?”
“当然可以!”蜜说,眼中充满光辉。瞬间提高音量的她,语气非常正经。
明没有被吓到,不仅是因为蜜的表情和语气已经透露出不少,也因为这种对 话公式已有前例可循。再说,她就希望蜜有这种反应。两人在刚见面时,是不可 能有这种对话的。这一刻,她们会永远记得,还不打算在醒来后就主动通知其他 人。
如果明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每天都这样喊──蜜一想到这里,全身上下都感 到有些轻飘飘的。
笑出来的明,把蜜抱在怀中;先是左脸颊相互磨蹭,然后换右脸颊;她们连 续亲吻,脑袋晃动的节奏非常快;“嘶啾”、“噗啾”等一连串声响,有如暴雨 般密集。
过快一分钟后,两人都得喘口气。明舔一下嘴唇,说:“可是,把蜜当成小 狗,那样实在有点──”
“没有问题的!”耳朵和尾巴皆竖直的蜜,再次强调:“我很喜欢那样!”
蜜不仅心跳加快,尾巴也摇个不停。睁大双眼的她,看来就是一个玩疯了的 小狗。
既然蜜这么开心,明想,就不需要再感到多罪恶了吧?
再一次,明低下头,使劲亲吻;有好几下,她差点把蜜的口鼻──甚至半颗 脑袋──都给含在嘴里。
为节制嘴巴的动作,明改用鼻子磨蹭蜜的脸颊和耳朵。
蜜稍微挺胸,以后腿夹住明的腰侧。慢慢伸个懒腰的她,把前脚按在明的乳 房上;又一点乳汁又流出来了,即使隔着衣服和肉垫,两人仍听得“噗啦”、 “噗哗”等声响。
过不到五秒,明不只是腋下,连肋间和背嵴都感到一阵温热。而在甜腻的气 息涌入鼻腔之前,部分乳汁还化为云一般的浓厚雾气;一朵又一朵的,聚集在蜜 的脑后。
蜜只需抬高脑袋,再使劲一吸,那些白中带黄的雾气就瞬间卷曲。接着,不 要两秒,雾气都进到她的肺叶里;明可能只要多眨两下眼睛,或口水吞得密集一 些,就会错过刚才的那一连串动态,也可能听不到一阵嘶咻声。
又过了快十秒,蜜的嘴巴微开,轻咳几声。吐出舌头的她,慢慢唿出一大口 气。她半睁着眼,看起来非常陶醉。
明是不希望蜜呛到,但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容易操心。特别是在梦里,明想, 蜜负责梦中的所有法术,有权选择最非同寻常的享乐方式;且不过是使劲吸气而 已,先前蜜血流如柱的画面可是比这要可怕多了。
较早溢出的乳汁,已融入衣料纤维,并开始变得冰凉。眯起眼睛的蜜,左耳 动一下;一堆甩鞭似的声音想起,几支触手立刻从躺椅两侧的地上伸出。
明没有刻意去数,甚至没有抬头去看;光凭周围气流的改变程度来判断,她 认为,绝对超过十只。
就算每只触手的外型都酷似深海鱼,明也不会觉得它们的有多恐怖。她也忘 记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会把这些东西都看得和寻常的植物一样。
它们不仅吐出尖锐的舌头,还露出硬颚;每一颗牙齿上都裹有黏稠的唾液, 偶而还伴随一点泡沫。要不联想到恐怖电影里的景象,是有些难度;然而,明却 仍无法觉得有压力,不仅是因为她自己的次要触手在刚接上时看来更加狰狞,也 是因为这些触手的动作都极为细致.
特别是由蜜来操控,明想,比人的双手还要温柔。
明不希望自已一下就显得太兴奋,今天,她已经和蜜做了很多次,要是在梦 里还表现得那么饥渴,感觉实在很不正常。而她还是心跳加速,又起鸡皮疙瘩, 两膝也早就磨蹭到发烫;礼节和常识都压不住本性,这种公式未来还不知道要上 演多少遍。
明想,即便未敞开双臂,感觉也很像是在迎接一张新的棉被,或是正准备拥 抱一堆细嫩的小动物。而这些触手不但没有吸吮她的乳头或乳房,也几乎没碰触 到她的身体。它们只是轻轻贴在衣服上,若没有移动身体,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 存在。
有点像是衣服上停了几只蚊子,明想,只看运作原理的话,或许也差不了太 多。就算乳汁只有一点,又是存于衣料深处,这些触手也能瞬间吸干;和他们过 去的清洁方式大致相同,只是在梦中,明没有经历过任何称得上是洗澡的过程。
感觉比现实中还要不卫生,明想,皱起眉头。梦中的环境又比肉室内要来得 复杂,除此之外,她还依稀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是先前被蜜吓出的冷汗,光 触感就有些混浊,可能存有不少毒素。
就算眼前的经历有些失真,可梦中的许多细节又真实到一个地步;明不想只 顾自己享受,而给蜜带来精神方面的折磨。
她在注意到蜜的表情前,先看见那些几乎透明的子触手;正从次要触手的盔 状边缘迅速伸出,绝大多数都比头发还要细;就算一次就交错上百条,整体看来 仍比刚结好的蜘蛛网还要难以察觉。
在一些角度下,这些子触手可说是完全透明的;虽好像快织成一大块布,看 来却仍是比玻璃或糖雕都要来得脆弱。在这一小片空间里,几滴略比针尖大的水 珠就挂在上头,看来也仿佛是飘浮在半空中一般。
先是碰触毛发,然后就迅速的穿过皮肤、肌肉与骨头;子触手最终连接的位 置非常深入、细微,也许只有光学显微镜才能看得见;被一堆几乎看不见的针给 插入体内,中间有不知道几段会变得比微血管都要曲折,明却无法觉得有多恐怖。 不久前才体验过的她,已确定这过程中不会产生血栓或过度放电等问题。
同样盯着这些子触手的蜜,说:“如此迅速、准确,就算是进入神经网路, 也非常安全;只在视觉上会稍微令人不安,已算得上是最成熟的微型手术。
“虽不确定能治疗多少绝症,但光是矫正胎位,和减少体内的毒素,就能给 许多人带来希望;我很确定,无论在过去还是现代,这都是医界的梦想。若能够 成功复制,也许在更多领域可以派上用场。
明想,对凡诺或老石而言,这都只能算是雕虫小技吧?
眯起眼睛的蜜,继续说:“可怜的患者向上天祈求,却因为得不到任何回复, 而只能消极的应对。这些召唤术士拥有领先世界不只两百年的技术,却不打算用 于帮助众生。那些可怜人,无论状况有多糟,似乎都没法让他们感到痛心。即使 是最为优秀的召唤术士,也成天把注意力放在登月与前往异世界等距离服务大众 非常遥远的目标上。”
很显然的,明想,就算没有使用法术来控制情绪,这些人的个性和凡诺仍是 差不了太多。
蜜低着头,继续说:“我在学会使用肉室内的法术前,就对社会大众存在有 不少义务感,即便既没摸熟之中的原理,而我获得术能的方式又只有一种,但有 不只一次,我真的很想要把这些技术都用于造福大众。”
明摸着她的两边耳朵,说:“你生长在一个贫富差距相当大,环境污染又极 为严重的时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召唤术士把才能浪费在一堆──至少就 我们看来是──非必要的项目上,一定常常感到很无力吧?”
蜜在点一下头后,接着说:“有件事,我有必要补充一下:虽然就目前看来, 我们对明使出的每一项法术,好像都只会给人带来益处,但事实上,它们也只有 在针对触手生物和喂养者时,才能做到这么深入而无害的影响。
“之所以能对我们彻底无害,是因为它们在成型之初,就掌握我们的身体资 讯;我和其他触手生物好像没提过,毕竟这是很琐碎的部分。其实,肉室内的许 多区块,主要都是用于纪录住民的各项资料,并时时更新。说到这里,我想明也 猜到了,早在丝第一次和你接触时,肉室就已经开始搜集与你身体相关的各种资 讯:血型、内分泌的情况、对什么东西过敏,血管汗神经系统的分布细节等;有 必要一一掌握,才能确保肉室对喂养者是完全无害的。”
难怪,明想,看着自己的双手;先前,她曾为了恢复疲劳,也顺便治疗肌肉 拉伤,而在蜜的安排下,泡进满是灰色液体的池子里。在那过程中,她相信除了 温度和气泡能能加速身体的新陈代谢外,也有不少物质进入体内,与血液、内脏 融合。而她不但没感到不舒服,还觉得全程都比泡澡要轻松。她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个池子,又随时都可以再回去;未来,她或许可以学会自行使用,而不需要触 手生物多费神照顾。
虽然涉及到许多非常细微的部分,却不会导致任何错误。早些时候,当子触 手进入明的体内时,也没有带来任何伤害;蜜甚至允许她快速、大幅度的移动身 体,而在更之前,她多次踏入泥展开的漩涡中,也未曾被削去一根汗毛。
明以为只是因为他们够细心,而事实上,这一切的容错性都没有明想像中要 来得高。蜜除了是再次强调这一切都只会为他们带来好处之外,也顺便解释之中 更详细的原理,然而,明的静默,又让蜜有些担心。
“明──”蜜低下头,问:“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会让你觉得很恶心吗?”
“不会啊。”明说,稍微睁大双眼。一开始,她只是慢慢的摇头,见蜜没有 变得更为安心,她才说:“我主要是讶于资讯传递的效率,竟然远胜过寻常的家 用电脑。我想,肉室在这部分的发展潜能,可能比目前已知的所有超级电脑都要 来得优秀。”
蜜点一下头,说:“资讯之庞大,连我们这些触手生物都无法完全探究。
“在很短的时间内,肉室就充满你提供的术能。所以在你和泥见面之前,大 部分的机构都已拥有你的资讯;不仅随时都能为你服务,还避免所有施法失败可 能导致的意外。凡诺称这系统为‘王座’,由于名称实在太俗了,所以我们一直 没告诉你。”
“但我有必要知道。”明说,稍微抬高下巴。
像这样强调自己身为喂养者应享有的权利,能够让蜜愿意吐出更多细节;虽 然这种对话风格感觉和先前差异极大,明想,希望不会给蜜带来太多压力,
唿出一口气的蜜,尽可能将脑中的所有想法都搬出来:“虽然我们能够轻易 复制这些设计,可之中的多数细节,只有像凡诺那样厉害的召唤术士才能够彻底 解析。也因此,对于肉室内的种种现象,我们也只能稍微调整,而无法有多大的 改良。
“肉室中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这很合理,可丝毫无法分给其他人,有时 也实在让我感到很遗憾。
“我懂这感觉。”明说,慢慢点头。深吸一口气的蜜,继续说:“若硬是要 用在明以外的人类身上,就算只是矫正胎位,也可能会造成不少问题。不过,我 也正是因为受到明的照顾,才有余力去思索这些事。未来,我们也只需专心想着 要怎么照顾明就好,而不用真的去想要怎样把这些资源分给其他人。
贝琳达曾喂养过蜜,明猜,前者应该也受惠于这些技术;生活在英国的工业 革命时期,又住在大城市里,累积在贝琳达体内的毒素应该不会输给现代人。
和先前一样,明不把这些揣测都说出来。她想,蜜迟早会讲到,为此,她们 还专程连接梦境,并以法术延长她们在梦中清醒的时间
实际上,这些子触手的目的只有一个:与蜜的身体连接。这样,就算那几只 粗壮的触手最初是接在地上,她也可以尝到味道。
乳汁最终也没有进到蜜的身体里,而在现实中,应该也有完全相同的法术; 梦境里这一段还挺真实的,明才刚想到这里,便忍不住问:“有那么好喝吗?”
蜜马上点头,说:“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就算是在梦中,乳汁也不会被浪费;所以这一阵子,即使乳汁不停分泌,明 也几乎不觉得胀痛;总是在逼近极限之前,就已经进到他们的口中。
而明在感到非常幸福的同时,却也会在意另一些细节,那些品吮乳汁的触手, 可能也会尝到衣物和躺椅的味道。
再加上身上的汗水,与周围的环境等等;明才刚开始想像,就觉得非常恶心。 蜜会不会是为了讨她欢心,而勉强自己?
明虽然有些担心,可才过不到几秒,她就晓得,自己又猜错了;蜜先是猛吞 口水,再使劲唿吸。后者看来非常陶醉,丝毫没有应酬或不干愿的感觉。
张大嘴巴的蜜,舌头不是向上勾卷,就是使劲伸直,像是在舔一大碗鲜奶, 又很像是一直试着把奶油或糖浆涂满鼻子和嘴巴。她一脸满足,看起来不像是小 孩来到糖果店的橱窗前,而较像是直接进到糖果屋里大快朵颐;除了唾液大量分 泌外,她的心跳也加快不少;若是不节制身上的动作,她可能会在明的身上打滚。
感觉当然不比实际吞咽要来得过瘾,蜜想,可没办法,落入纤维深处的乳汁, 只有透过次要触手才能吸干净;小时后的她,嘴巴实在太小,舌头也过于短和窄, 清洁效率远远比不过成年后的自己。
不过,一次透过好几张嘴巴与好几对鼻孔来品尝,还是让蜜感觉非常愉快; 酒精可难以带来这种治愈心灵的效果,而此时的些微罪恶感,也和酗酒大不相同。
至于那些杂味,蜜好像真的完全不介意;是否有哪个环节能过滤多余的味道, 明虽然很好奇,却宁可这部分神秘一点。她不打算问得太详细,因为有超过八成 的机率,是蜜根本没过滤。
由于乳汁没有进到体内,蜜的身体还是和先前一样幼小。她从尾巴到耳朵都 嫩到一个极致,身上没有一处能称得上是低温。就算只稍微碰触到她的爪子,仍 能感受到阵阵心跳。而她双眼半睁的样子,也像是正准备睡觉,或刚醒来;可爱 得要命,然而,明却无法彻底沉浸在母亲照顾孩子的情境中。
小蜜看来是这么的纯洁无暇,老让明有种罪恶感,好像自己正在带坏她,甚 至连简单的喂奶,也好像是在给她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数次伸出舌头的蜜,嘴里已经没剩下多少唾液。她不仅模拟品尝的动作,也 捕捉不少飘散在空气中的气味分子,却仍觉得意犹未尽。过了快十秒后,终于忍 不住的她,迅速低头;“啪咕”声响起,她含住明的左乳房,使劲吸吮。
而在明眨眼前,蜜就很快换到右乳房,再迅速换回来。两边都有不少乳汁, 蜜却乐于让自己如此忙碌。
“嘶啾”、“噗啪”等声音响起,而蜜还会在转头、张口的瞬间甩动舌头, 看来是比先前还要不顾形象。要过了快一分钟后,她才和明解释:“用这种方式 喝,感觉比较有趣,而且──”
蜜眯起眼睛、鼻孔扩大;垂下耳朵的她,语气和表情都有些恍惚:“虽然中 断不到一秒,可像这样稍微喘一口气,味道会散得更开。”
才喝个几次,就研究出一套比品酒还要复杂的技巧;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 来都好麻烦,而蜜在和其他触手生物聊到这件事时,可能会引起极大的共鸣;一 想到丝、泥和泠可能又会开心到猛点头,明不仅满脸通红,乳头和阴蒂也硬到发 疼。
在把乳汁给大致喝干后,蜜一边唿气,一边把头往上抬;像是抛吊线那样, 既浊又浓的丝线,先是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极为优美的轨迹,从她的鼻子上飞过。
不到半秒,“啪”的一声,丝线落在蜜的头顶上,即使被唾液冲淡不少,仍 散发阵阵奶香。而湿亮的光泽只维持不到半秒,就被她的毛发给吸收。
此刻的蜜,好像陶醉到快要大声嚎叫,丝毫不见先前散发出的忧郁气息。明 很为她感到高兴,只是那一阵又一阵的甜腻的气味,还是会让明忍不住皱一下眉 头
而和前几次一样,既然蜜这么开心,明也不便于再说些什么。又哈出一大口 热气的蜜,看来活力充沛,好像随时都能跳上跳下的样子。而她宁可继续待在明 的怀中,和跟母亲撒娇的小孩没两样。
同时感受明和露的心跳,也让蜜陶醉到差点忘记唿吸。
过了快五分钟后,蜜才停止摇尾巴。慢慢睁开双眼的她,接续先前的回忆段 落:“凡诺低下头,说:‘她叫蜜,这个名字非常简单唷,你很快就会念的。’
“她点一下头,显然不觉得记下我的名字有何困难。聪明的孩子,我想,猛 摇尾巴。而在过了约两秒后,她说:‘蜜蜜!’
“‘对、对、对!’我一边说,一边使劲点头。差一点,我就开心到跳起来。 凡诺没我这么激动,只是一直盯着她。和过去不同,我不怎么注意凡诺的表情, 也没观察他的心跳和唿吸节奏。
“露觉得只叫一个字觉得不够有趣,而这让我更加开心。
“我想,凡诺有一点说错了;露不是和一般的小孩没两样,而是比一般小孩 可爱得多!接着,她开始用她那又甜又酥的声音,把我的名字当成一首歌来唱。 ‘蜜呀──蜜咪──蜜!’我才听不到五秒,就笑得像个傻瓜。”
明睁大双眼,说:“她真的超可爱。”
嘴角上扬的蜜,使劲点头,“泠也很喜欢露,而这是之后的事了,我晚点会 讲到。
“我在笑的过程中,还会故意吐舌头逗弄她。她除了大笑之外,还常以‘呜 嘿’、‘呀哈’等声音来回应,听来都很尖锐,却让我开心到原地转圈。
“‘好孩子、好孩子──’我一边这么说,一边走向露。那时,我完全没意 识到,凡诺正把注意力放在下个部分的示范。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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