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寂静的深夜,肖冉又失眠了。一想到女儿明天又要长时间地从自己身边离开就有些难过。
看着身旁已经入睡的丈夫,肖冉叹了口气,便起身去浴室了。
在浴室门口,肖冉听到女儿的房间里传来声响。出于母亲的本能,肖冉走了过去。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啊——宝贝——你好棒——”
肖冉心里一颤,立时就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这孩子怎么——”
最开始当然是担心,毕竟女儿才二十岁。但是转念一想,“哎,时代不同了。当初把女儿送出国去,也该有这么个心里准备了。再说那洋小子看起来也还算不错。”
担心的心情稍微退却一些后,肖冉竟感觉到自己脸上略微发烫了起来。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女儿那洋男友强壮的身躯,心随之扑通扑通地加速跳了起来。毕竟她不仅是母亲,更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人到中年,久未跟丈夫行房的女人。
“我这是干什么呢——”肖冉摸着自己的脸说道。
接着她跑进了浴室,拼命地用冰凉的水洗起脸来。终于脸上的温度退却了,但她也彻底没了倦意。心也平静下来了,但身体里的渴望却被彻底激起来了。
肖冉又看了看身边熟睡这的丈夫,她轻轻地喊了声:“老公。”
在她意料之中的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肖冉咬了咬嘴唇,一只手向内裤里伸去。
“不行,怎么能在这里弄呢——浴室也不行,离女儿的房间太近了——”
“厨房!只有去厨房了。”
肖冉又咬了咬嘴唇,悄悄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安全套,起身往厨房去了……
*** *** *** ***
翌日,肖冉站在洗漱台前,看着略微有些发肿的眼睛。拿起温热的湿毛巾敷拭起来。闭上眼后,肖冉又不禁想起昨天的种种,“套在黄瓜上的套子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嗯,我都处理好了,应该不会……他昨天应该是睡死了吧,没有发现我半夜跑厨房去而来吧……还有,该不该跟女儿嘱咐两句呢……”
“妈!”
突然肖冉被女儿从身后传来叫唤吓得一抖,“什……什么事?”
接着女儿搂着肖冉的腰,依偎在她身上亲热道:“想什么呢?”
“我除了想你的事,还能想什么啊。”肖冉回过身,捏着女儿的鼻子道。
“妈——你不用担心我了,这都出去一年多了,现在还有汤姆照顾我呢。”女儿撒娇道。
“娜娜啊,妈跟你说点正经的啊……”肖冉咬了咬嘴唇,“妈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你也二十岁了,成年人了,但是有些事一定要有分寸知道吗,该采取的措施一定得采取,还有玩归玩,也不能乱来。知道吗?”
“哎呀,知道的啦。我要是哪天突然就大着个肚子跑回来,老爸他还不得打断我的狗腿啊。”
“嗯,知道就好。”
“妈……那什么……”
肖冉看着女儿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心里一紧,“什么?”
“你跟爸的那什么生活,还好吗?”
“还……还好,都老夫老妻了……”肖冉完全没想到女儿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所措,竟语无伦次起来。
肖冉虽然自觉不是个死板的母亲,但是跟女儿讨论两性话题还是会觉得尴尬难堪。正当女儿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候,肖冉先说道:“行李再检查一遍吧,一会你曲叔叔和邢阿姨该来了。”
“哦……”娜娜这一声,似乎颇有意味。
但肖冉并没有多想,从昨晚到今早,她已经够混乱了。
*** *** *** ***
到几个小时后,肖冉送走了女儿,不免哭了一场。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回到家后倒头就睡了。直到傍晚,才被丈夫赵广闻唤了起来,“老婆,该起床了。曲栋订了房间,要请我们吃饭呢。”
肖冉起床梳妆好后就和丈夫出发了。到了餐馆,曲栋和邢丽夫妇已经在包厢里等他们了。
曲栋夫妇和他们夫妇两是十多年的朋友了,两家在这异乡一直相互照应,感情如同亲友一般。
一进包厢,曲栋看到肖冉情绪不怎么高,就关心地道:“嫂子,不用担心娜娜了。我看了下她的作品,比我当年真是强多了。用不了多久,恐怕我都要向她请教了。”
肖冉和丈夫赵广闻都年长于曲栋,所以曲栋一直以大哥、嫂子来称唿他们俩。曲栋是个画家,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
“是啊,娜娜这么优秀。肖姐以后可得教教我育儿的经验。”曲栋的妻子邢丽也在一旁说道。
“诶……宝宝呢,怎么没带来?”肖冉环顾一下了问道。
“今天这顿饭呢,主要是为嫂子的。娜娜这么一回一去,嫂子肯定是劳心劳力呀。再者也为我老婆,最近也辛苦了。今天咱们就喝点小酒,放松放松。我们四个人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吧。把宝宝带来,嫂子你和我老婆肯定是没法好好放松的,就留在家里让阿姨照顾了。”
“哎呀,你真是的……我们四个人那时间还多的是呢,宝宝这才几个月,晚上还要妈妈照顾呢,这个时候喝什么酒啊。”肖冉说道。
“我没事的。”邢丽强颜微笑道。
肖冉自然看得出其中曲委,知道自己刚才话说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就在包厢里的氛围开始变得有些冷的时候,赵广闻说话了。
“好了,栋啊,今天怎么喝归喝,点到为止好吧。”
接着又向身旁的妻子肖冉说道:“知道你喜欢小孩,担心宝宝。那个护工是我介绍给弟妹的,没问题的。”
最后又向邢丽说道:“弟妹啊,我的眼光信得过吗?”
听了赵广闻的话,邢丽的面容终于舒展了下来,点头道:“嗯,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啊。”
“好了好了,大家肚子都饿了吧,栋啊,点菜吧。”
氛围终于被赵广闻暖了回来,毕竟在商场打拼了十多年,控制这么一个场面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事。能有今天作为一家中等规模公司董事长的成就,前面几年是依靠岳父在政府的关系,但后面十年直到今天可就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了。
论赚钱的能力赵广闻的才能自然数倍于曲栋,但要论花钱的水准曲栋就高过赵广闻不少了。这晚饭的饭菜酒水都价格不菲,但绝对是人间难有的享受,物有所值。
酒过三巡后,气氛变得越发轻松起来。四个人两两聊着,曲栋肖冉聊的时候,邢丽则和赵广闻聊;曲栋和赵广闻聊的时候,肖冉则和邢丽聊。
但是肖冉和邢丽的聊天则显得生硬许多,毕竟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于妯娌之间,亲近只限于客气,到不了交心的程度。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肖冉想去洗把脸,觉得就有点喝多了,晕乎乎的。
肖冉出去后,曲栋也跟着去了洗手间。
“嫂子,嫂子,等着。”
肖冉看到曲栋满脸堆着笑容地向她跑来,心里一阵纳闷,“嗯?”
“嫂子,不好意思啊,有个事跟你说说。”曲栋笑得更谄媚了。
“什么事,笑得这么灿烂。”肖冉问道。
“我啊,让娜娜从国外给带了点药……啊不,应该是说是保健品。”曲栋眉飞色舞地说道。
“哎呀,这事跟我说什么啊。你啊,就是相当于她亲叔叔。再说嫂子我也不是个那么古板的人吧。”肖冉笑道。
“诶,嫂子的开明那我自然是知道的啦。”曲栋笑容不减,凑到肖冉耳朵旁,轻声说道:“我呀,擅作主张,当娜娜多带了一份,是给你和大哥的……”
肖冉听后轻轻地推开了曲栋,娇嗔道:“真讨厌,没个正经,我去洗手间了。”
肖冉跑进厕所,看着镜子里自己红彤彤得脸,用手摸了摸感觉要烧起来似的。本来因为酒喝得有点多,胃有点不舒服来的。现在却浑然不觉,倒是心里莫名甜滋滋的。
肖冉洗了把脸出去后,见到曲栋在一旁等着她,主动上前去说道;“曲栋啊,虽然你叫我一声嫂子,但到底我是外人,不该管你们夫妻的事。你以前干什么,也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一样了,你老婆刚生完孩子,你是当爹的人了,该收敛自己了,知道吗?”
曲栋听着肖冉的话一阵点头,待到肖冉话说完了,才说道:“嫂子教训的是,不过嫂子这次真是冤枉我了。我要是出去玩还用得着这玩意,这不就是跟邢丽她实在没办法起来才用这玩意嘛……”
“好好好,嫂子冤枉你是嫂子的错,但愿是你柳下惠不是西门庆。”
说罢,两人一起走回包厢去了。
打开房门,曲栋看见邢丽正跟赵广闻聊着什么。邢丽一边讲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赵广闻则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两人的表情都颇有些严肃。
这让曲栋很纳闷,于是问道:“老婆,跟大哥聊什么呢,不会是告我的状吧?”
赵广闻看了眼邢丽。
邢丽会了意,说道:“还是我来说吧,大哥。”接着转向曲栋说道:“我们那个画廊的一些事,想请大哥帮帮忙。”
“哦,那又得麻烦大哥了,真是不好意思。”曲栋笑道。
曲栋是个艺术家,只负责创作,画廊的经营一向是由邢丽管。
赵广闻的表情很快就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只是邢丽的仍是略有心思的样子。
肖冉自然是不好多问,曲栋也不想扫了兴致,也就装煳涂。总算这段饭最后还是顺利地吃完了,各自回家了。
肖冉一上车就忍不住向赵广闻询问起来:“邢丽她没事吧?是不是曲栋又在外面乱来?”
“不是,邢丽想把他们家那画廊给卖掉。”
“啊!……”肖冉惊讶道:“他们缺钱吗?我这还存着不少呢,他们需要就拿去给他们用先。”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了解邢丽那性格了。曲栋倒不会和我们太见外,但邢丽就不是了。再说也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他们现在有孩子了,邢丽又不年轻了,一边管生意一边照看孩子确实忙不过来。所以她想把画廊卖了,换成在网上销售。现在电子商务发达,这确实是个好门路。这样她能省事不少,就可以做到两头兼顾了。”赵广闻解释道。
“可是曲栋肯定不会同意把自己画在网上卖吧。”肖冉立马说道。
“是啊,不过他们俩,一个今年三十六了,一个今年三十九了,都快人到中年了,这事还得他们自己慢慢解决。”赵广闻淡定地说道。
邢丽比曲栋大三岁,当年本来是银行高管的邢丽倒追的曲栋。为了曲栋,邢丽辞掉了工作,一心替曲栋打理画廊。可以说要不是邢丽,曲栋的画廊不可能维持到今天。
这样两人的似乎很契合。但正是因为邢丽的能干,使得本来就不成熟的曲栋在比自己大三岁的妻子的保护下,随着年龄的增大也没能成熟起来。这给他们的婚姻也舔了很多麻烦。好在受赵广闻和肖冉夫妇的影响,两个人磕磕绊绊也都走过来了。但如今他们又要面临一次劫难。
然而这一次,连赵广闻都没想到他们夫妇也因为各种机缘巧合会被深深地牵扯其中,就更别谈肖冉了。肖冉也没多想,毕竟她只是一个主妇。一个四十一岁的主妇,家境优渥,女儿游学国外。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对于她最大的烦恼就是和丈夫之间的房事。
回到家后洗了个澡,在浴室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
虽然她保养得很好,但毕竟岁月不饶人,眼角不免出现了鱼尾纹。因为有慢跑的习惯,一米七的高挑身材,看起来还是很苗条的。一弯腰,小腹上还是会出现丰腴。通体的肌肤依旧白皙,但已经没有年轻时那种吹弹可破的弹性了。
“我是不是太贪了,今年四十三了,女儿都二十了,还想做女人……”肖冉自言自语道。想想数月前,难得的一次温存,也在草草之中了事,一阵失落。
“广闻他也四十五的人了,可能真的力不从心了。”肖冉从来不会怀疑赵广闻在外面有女人,因为结婚这么多年,她还是了解丈夫。
虽然赵广闻靠着自己父亲的关系有了事业的开端,但自己父亲失势后,他也对自己不离不弃。年轻的时候,但凡有应酬,都会把自己带上。后来有了女儿,工作之外那点为数不多的时间也都不会陪伴在女儿和自己身边。这些肖冉都是看在眼里的。
失落之后,是无奈。
肖冉想起了今天曲栋的话,忽然眼前出现希望,“也许那个能行呢,偶尔用用应该不会太伤身体吧。”想到这里,肖冉穿上了吊带睡衣,径直走回了房间。
打开房门,赵广闻正坐在双床看书。肖冉婀娜地走了过去,钻进了丈夫的被毯。搂着赵广闻的手,依偎在了他肩头,娇声娇气地叫了声“老公……”
肖冉看到丈夫将手上的书放在了一旁,调暗了房间的灯光。这一些列的举动让她是高兴。她一只手缓缓向赵广闻的睡裤里伸去,却被赵广闻在半途抓住了。
肖冉一双水汪汪地眼睛向丈夫望去,看见丈夫的双眼也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随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丈夫轻轻地从睡裤里拉了出来,放在了床头。
她看着丈夫打开床头的抽屉,心头竟然如小鹿般乱撞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期盼已久的幸福就要降临了。
可没想到丈夫并没有拿出她期待的那个逍遥丸,而是拿出了一个安全套。顿时她的心头又生出了几分失落。
“替我戴上好吗?”
肖冉听到丈夫在自己耳边如此说道,顿时又转忧为喜。
“嗯。”
赵广闻直了上半身,双膝跪立在床上。
肖冉伸手脱去丈夫的睡裤,看到里面的内裤被顶起了一座小帐篷。顿时感觉身体都发软了,那种幸福的酥软。
接着她又拉下丈夫的内裤,一根雄赳赳气昂昂的阳具挺立在她的眼前。这时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下体的湿润了。她撕开安全套的包装,用手轻轻地给丈夫戴上了去。
赵广闻将睡裤和内裤彻底退了去,缓缓地将肖冉放到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肖冉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裤被丈夫缓缓退去,须臾之后,她感到下体被暖暖地充实了。她感觉到丈夫的状态很好,很硬,很烫。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尝到如此的肉滋味。当赵广闻抽插起来时,肖冉竟然感到一阵眩晕。除了那股此下体喷涌而出流窜全身的快感外,肖冉只能能感觉到只有自己双手抓住的被单的褶皱感。
还差一点,她感觉那股暖流就要到达脑枢了。还差一点……她感觉自己就要飞起了…………
然而就在此时,她感到不是轻云直上,而是空虚。那股在全身流窜的暖流迅速消失了!
肖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满头大汗的丈夫。心中满是委屈的她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丈夫倦容却说不出口了。她害怕丈夫看到自己眼里的失落,于是又闭上了眼睛,调整着自己还有急促的唿吸。
但在闭眼的同时,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片刻之后,她再次感觉到了温暖,是沾有温水的敷巾的温暖。
肖冉鼓起勇气睁开了双眼,看着丈夫,丈夫也看着自己。一时五味陈杂,即感到温馨但却难免失落,最后都汇成了无奈。
肖冉的眼神闪躲了,“老公,我也去洗一下。”起身就跑进了浴室里。
刚才肖冉就一直觉得怪怪,好像哪不对。直到到了浴室里她才想起来哪不对,“老公为什么不愿意吃药呢?”
转念一下,肖冉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才是最奇怪的,“毕竟是药,总是伤身体的。广闻工作已经那么累,我居然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肖冉此刻心中愧疚彻底盖过了没能达到高潮的失落。
忽然外面传来电话铃的铃声。半夜的铃声总是会然感到很不好。
肖冉急忙跑回房间,看到丈夫正拿着电话,“嗯……好……你们都先冷静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曲栋的声音,肖冉大概能明白是什么事了——曲栋和邢丽两口子吵架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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